第 132 章 穿越?
这一瞬间,夜尧的脑子快打结了,自都不
。
首先,不能点破这里是幻境的事实,否则幻境
,对游凭声没有任何帮助,反而
耗费力气。
每
,这次好不容易活……咳,好不容易走到现在,不能功亏一篑。
而游
去的人,在魔尊人面前撒谎不仅需要脑子,更需要胆量。
实……夜尧回忆起某个熟悉的桥段,还有个疑问想要了解,概也只在这时候有机会问出口。
毕竟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,虽心跳忍不住快了两拍,夜尧却很能沉得住气。
游凭声的质疑不经意出,拨弄火堆的动作一顿,面上并不心虚,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“我听到你叫过的名字。”想了想。
游凭声:“你确定?我根本就没过几句话。”
一直在装人偶,了哪些话全都清楚刻在记忆里,不存在自口误记错的可能。
“嗯……”夜尧摊开手,“那我我是猜的,你信吗?”
游凭声:“你觉得我很傻?”
嘴上这样,的声音听起倒像是在夜尧才是那个傻子。
夜尧力图将瞎话行到底,学着骗人时那样歪了歪头一脸真诚,“是真的,实第一眼看到这条黑蟒的时候,我就觉得黑漆漆的毫杂色,很适合取个‘小黑’或者‘影’之类的名字。”
“而小黑这个名字……呃,缺了点儿威力,不符合你脱俗的气场,所我就猜是‘影’这样简洁有力的字。”边着,还一边点点头赞同自的观点,“我的直觉一向很准,看我猜对了?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什么意思,当面diss起名废是吧。
要是小黑有器魂,概会飞起劈在脑门上。
“我合作的前提是坦诚,看祝道友不这么想。”游凭声冷淡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、了解我的历,我却连你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。”
“真狡猾啊。”夜尧用只有自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喃喃。
竟有一日,轮到游凭声这个最会骗人的人劝坦诚,表达出想要了解的意愿。
……这还让怎么舍得编瞎话骗嘛。
夜尧迟疑了一下,露出郑重表情,“我愿意知不言,但能否请你先告诉我,你先前问我的‘你是穿的’是什么意思?”
夜尧曾在两次秘境里都听到过类似的问句。
第一次在碧幽宫,当显露出与童嫣不符的表现时,年轻的游凭声脱口而出:“你被人穿了?”
第二次便是这一回,元婴期、更成熟的游凭声观察半晌,与交流了几句后,仿佛不经意间问出:“你是穿的?”
显,这不是的放矢,中一定有什么只有游凭声知晓的殊意义。
夜尧有种直觉,这个问题与游凭声一直隐藏的秘密有关,勘破这一点,才有机会彻底接近游凭声封闭的心。
游凭声挑了挑眉,似是没想到会把自毫意义的简短问话记在心里。
“哦,你那个啊。”静静“看”着身前燃烧的火焰,像是在发呆,又像是在单纯烤火,慢吞吞动了动唇,“就是……”
夜尧竖起耳朵,莫名开始紧张起。
一阵阴风不知从何方猝刮,呼的一下吹灭了火堆。
只剩下零星几个火星在黑暗里闪烁,夜尧的心也随之一松一紧。
什么鬼东西,得也不是时候了!
腾站起,剑光闪出的同时,一道黑影已经卷着腥风奔袭而!
刚刚才吃下疗伤丹药的游凭声已经全灵力,夜尧留给一声“我”,便迎上那只妖兽将战场拉远。
游凭声侧耳听到战斗声渐渐远离自,坐在原没动弹。
片刻后,在热腾腾的火里睡得挺香的魅影吞乌蟒从下降的温差里醒过,迷迷糊糊甩了甩头,让人幻视缩小的黑蛇头顶了两盘蚊香眼。
游凭声手指垂落,凑近犹有余温的木炭。小黑蛇吐了吐蛇信嗅到主人的气息,自觉爬上钻的袖子里。
看起乖巧又可怜,但不满后意欲噬主的凶煞也不是虚的。
魅影吞乌蟒中的是游凭声在程艳的乾坤袋里找到的一种兽药,这种药药性极烈,七阶妖兽也能药翻。
刚才那种情况下,不出手重点儿恐怕制不住这条蛇,游凭声只能选择这种对敌的激烈手段,导致魅影吞乌蟒受创严重。
当,一点儿也不心疼,只是短时间里用不上这条蛇了。
虚弱的小黑蛇缩了缩尾巴,现的灵力耗尽后消失在的手腕上。
片刻后,夜尧身上带着冰冷的回,杀戮后的声音里透出冷肃感,“我们先离开这里,附近血腥气浓,会招更多东西。”
冯西流的血浸透了片土。
游凭声不自觉嗅着空气,忽发现自此时居有些享受这些血腥味。
起身了声好,在夜尧转身之后,不动声色抬手按了按眉心。
两人前行了一会儿,便遇到夜尧刚才斩杀的东西。
一股恶臭扑面而。
“刚才我还是妖兽嘴里的腥气,但细闻又不像。”夜尧指尖点燃一簇火焰靠近尸体,谨慎道:“我从没见过这种妖兽,反而像是尸体。”
剑尖陷入皮肉就像刺入粘稠的沼泽,是肉正在腐烂的感觉。
“就是尸体。”游凭声:“建议你离远点儿。”
倒在上的庞物浑身漆黑,冒着脓水,在火光下十分恶心。
忽间,骨骼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,上的妖兽尸体脖子一转,乍起向夜尧的手咬!
所幸有游凭声的提醒,一直在警惕,腰身柔韧后仰,挥剑削断了张的半个下巴和一串尖锐的利齿。
而这东西连痛呼都没发出半声,不知疼痛追了上。
“早就死了,即使再次被杀也能重爬起。”游凭声落入迷宫近一个月,已经摸清了这里面的东西的习性,“会招们的不是血气,而是高温。”
就像丧尸,却没有丧尸那样的致命弱点,削掉头也能继续动,一旦被跟上很难对付。
只有将碾碎成泥才能彻底消灭,十分消耗灵力。游凭声便是被这种东西耗去了部分力量,用了不少时间才摸索出应对方法,不怎么会被冯姓兄弟所擒。
“上!”节省力量夜尧不用灵力御空,而是御剑而起,踩着剑经过游凭声的时候伸臂将拉到身前。
剑光迅疾飞出,妖尸却紧追不舍,运起灵力后夜尧身上的温度更高,妖尸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缀在两人身后。
巧的是,夜尧附的这具身体同样是火灵根,体温较常人更高。
两人垂下的手指偶接触,一冰一火,强烈的温差让游凭声立即将手指缩回袖子里。
“你吐血了?”游凭声问。
夜尧随手拭去唇边血迹,咳嗽了一声没事。
强行运用灵力的每分每秒,的灵脉都在剧痛,且正在接近干涸。
夜尧咬咬牙,再次拿出一颗爆灵丹。
正要吃下,身前人忽了声:“给我。”
“什么?”夜尧一怔,下意识抬手躲开,却只感觉到一阵轻风,残影掠过眼前——游凭声的速度比快,还没得及反应,丹药就落到了对方手里。
如果不是率先出声提醒,夜尧甚至没有被夺走东西的感觉,游凭声从手里拈走丹药的动作灵巧得像是摘取路边野花。
如果这是游戏,游凭声的技能栏里概点亮了一片不那么光彩的技能,尤[顺手牵羊]这一图标已经点到了满级。
不等夜尧阻拦,就淡定将丹药扔嘴里。
轰!
灵力漩涡在体内爆开,剧烈的胀痛感游走全身。
“你……”夜尧知道中痛苦,目光凝注在身上,看到反而体内重拥有力量的感觉勾了下唇,手中渐渐凝聚出一朵冰霜之花。
游凭声的灵力不经变换时是幽蓝色的,这种颜色平日里会淡淡融入空气,独于这样深沉的黑暗里才会显出耀眼的光芒。
不仅耀目,还很漂亮。
幽蓝光线勾勒出沉静削瘦的下颌线,悄声息脱离细长的指尖,落在妖尸身上。
强的灵压将削成了法聚拢的碎片。夜尧慢了半拍瞟过去一眼,目光又转回游凭声身上。
隔着黑暗,游凭声的感知力却比敏锐,哼笑一声,:“看我干什么?看路啊。”
……
上的妖兽解决了,夜尧的体温又引数只飞在天空的禽系妖兽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几只飞兽即使皆有腐烂,仍能看出并非是同一种类。
“难道是死在这里的修士带的契约兽?”夜尧猜测。
游凭声颔首,“见的多了,你还能在这里看到人的走尸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夜尧微微蹙眉。
游凭声抬了抬下巴,示意看前边。
远处隐隐传水流声。
飞剑落,一条河流淌而过。
概是与游凭声相处熟悉,夜尧下意识想等游凭声放出低温的阴火,等了两秒才想起这时候没有这种东西。
在心里叹了口气,取出一颗明珠,能看出河水清冽通透,水里有鱼在缓缓游动,看起十分干净。
但夜尧谨慎没有靠近,更没有伸手去触碰。
这是明智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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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险里组队时,神队友和猪队友天差别,迄今止,游凭声还算满意这个合作者。
“这里所有人和妖兽都会变成走尸。”:“恐怕直到尸体腐烂殆尽才能摆脱。”
“但你在这里很久了,仍没有变化。”夜尧思忖着接口:“所一定是有什么契机导致这种情况,如果是毒,所有呼吸的人都会中,那就是……水?”
“我试过,不管从哪里想要飞出去,最终都会回到这条河。”游凭声:“困在迷宫里的人和兽早晚会耗尽灵力,感到饥渴。陷入绝境后,即使是浑水也能喝去。”
明珠柔和的光晕下,清澈的水面泛着波光,看起却比诡异,夜尧想到那些在腐烂中行动的尸体,轻轻嘶了声气。
还好,游凭声足够警惕,当年一个人是怎么走出这里的?
“你刚才没被妖兽咬到吧?”游凭声问,“□□接触很有可能会同样感染。”
“没有。”夜尧摇头。
“只要你受了伤藏好血腥味,我就发现不了。”游凭声似玩笑。
夜尧笑了笑,很认真回答:“如果我被感染了,会自离开。”
远处升起冲天火光,两人沿路在方点燃了几棵树,烧起的是一片树林。
那么的火,也不怕一小簇了,夜尧于是又点燃了一个火堆取暖。
夜尧所谓,但游凭声已经虚弱了很久,又体质阴寒,较更怕冷。
除了较强韧的体魄,修士与凡人也没什么不同,没了灵力后会渴会饿,同样也会冷。
元婴修士可辟谷,但游凭声平日里喜欢吃东西,又有未雨绸缪的习惯,乾坤袋里原本有不少吃的。而的东西被冯姓兄弟和韩盖拿走了,刚才热血上脑只顾着折磨冯西没反应过,居就这么放任魅影吞乌蟒把几人的尸体吃了。
不要乾坤袋,再硬的法器了魅影吞乌蟒的胃也会融化成渣。
“挑一个。”一只手忽伸到眼底。
手上是一捧圆溜溜的灵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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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凭声随便挑了一枚捏起,夜尧的另一只手便把这一枚拿了过去自吃下,吃给看后,才把手里的灵果都放到手里。
……从没见过这样的人。
游凭声手指微顿,拈起一枚果子咬下。
虽已经不鲜了,但还能吃,对空荡的胃,甚至称得上珍馐美味。
那枚爆灵丹提供的灵力已经快用完了,胃里火烧火燎,几乎让人出错觉,仿佛再不吃东西内脏都会被自消化掉。
游凭声几口吃下数颗灵果,剩下两颗揣袖子里。
“你不是魔修。”烤了一会儿火,忽。
“看得出?”夜尧也不否认,讶异嘀咕,“我这么杀人也能看出?”
“嗯。”游凭声笑了一下。
只是杀几个人算什么,如果是魔修,此时不要给分享食物了,不吃了都算善心发。
“那句话的意思,是问你是不是夺舍者。”游凭声想了想,重提起先前的话题,半真半假:“我习惯于把‘夺舍’叫‘穿越’。”
“啊,很动的形容。”夜尧点点头,“一个人神魂离体附在人身上,的确有穿梭跨越的过程。”
礼尚往,夜尧也兑现了自“知不言”的承诺。
“我的确是‘穿越’的。”跟游凭声相处久了,夜尧接受词汇的速度极快,“而且……”
“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。”话时即使周围没有人,仍压低了声音,仿佛在什么深不可测的天隐秘,“我不仅是‘穿越’的,还是从未穿越过的。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确定了这人不是老乡,游凭声几乎要对方发现了的隐瞒在嘲讽。
沉默片刻,“……你什么?”
“我实是很多年后的人,本已经死了,但不知道什么一睁开眼,就到了这里,还附身到了这个姓祝的魔修身上。”游凭声:“……”
要素也多了。
这一刻,夜尧忽回忆起自曾经收集过的“盛平有”话本,中一本里讲述了一个修士死后穿越到了过去,变成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的修二。因知晓历史,抢在人之前找到许多天材宝,还救了几个美丽的女修,一路顺畅,最后携数位红颜知高调飞升。
因看起很爽,对修士带入感又很强,这本书的销量别高。
撒谎最高的境界就是真假参半,夜尧:“我的确是正道之人,师尊是清元宗的天涂上人,不知你听过没有,现在应该已经很有名气了吧?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“果很难相信吧?”夜尧叹了口气,一脸诚实,“我也觉得很离奇,但这是真的。你信我吗?”
……因离谱,没经历过的人应该编都编不出。
难道这人是这个界的主角吗?
游凭声有些好笑想。
起,穿越后曾经幻想过自是不是什么即将展身手的主角,但之后的种种……
如果某本书要记叙的故事,恐怕要走暗黑风,部分内容根本就过不了审吧。
“你现在这张脸得如何?”游凭声问。
夜尧虽不解,还是摸了摸自的五官,摸到了细小的单眼皮和扁平的鼻子,回道:“很普通,不如我前。”
游凭声:丑?那看不是主角了。
夜尧借着火光观察的神色,继续道:“唉,刚刚醒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,差点儿就忍不住拔剑了。”
“看到们把你关在笼子里欺辱,我看不惯,才想要出手相助的。”
“几十年后我已经死了吗?”游凭声忽问。
问这话时很平静。
不知何,这反而让夜尧心中更酸涩。用含笑的声音:“当没有,你不仅没死,还成了鼎鼎有名的文豪,写了许多流传甚广的话本。”
游凭声:?
“让我想想,有名的有《霸道仙君爱上我》、《龙傲天传》……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这么有闲心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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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我杀了仇仞,当上魔尊了。”漫不经心道。
夜尧声音一顿。
“是。”几秒后,才接着:“魔尊威名远扬,所我才知道你的蛇叫‘影’,还有一把刀叫‘小黑’。”
果,提起“小黑”不是意外。
“你叫什么?”游凭声问。
“夜尧。”低沉的声音微微靠近,夜尧轻轻捉起的手,在手心写下两个字,“是这两个字。”
温热感在肌肤上划过,游凭声手指动了动,把手抽出,不悦道:“告诉我一声就行。”
“真对不起,冒犯前辈了。”夜尧很礼貌道歉。
游凭声念了一遍的名字,露出思索表情。
“前辈一定没听过我,因我这时候还没出呢。”夜尧笑吟吟道。
被叫了一声名字,好像突就高兴起了。
如果游凭声能看到身边人的样子,就会发现这人绝不像嘴里这样礼貌,夜尧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,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看着,眼里全是想要更加亲近的企图。
“尧者,高也,饶也。我的长辈在我起名时,曾经寄寓了许多期许。”在火光的烘烤下,注视着游凭声的侧脸,声音里有愧疚的低落,亦有想通后的轻松,“可惜我注定要让们失望了。”
“——因我现在做的事,才是我真正想做的。”
所这个正道实更愿意做魔修吗?
想起夜尧杀那几个人时的手腕,游凭声心除开某些多余的好心,的手段倒挺适合在魔道里混的。
……
远处的火持续烧了许久。
但再茂密的树木也有烧尽的时候。
数日后,在迷宫中毫展的两人找到一处背风休息,没多久又被妖尸找上。
本就弹尽粮绝,遇到妖尸更是雪上加霜,两人休息片刻后就继续奔波,在方点火引开这些鬼东西。
火光渐熄,夜尧从乾坤袋里找到了能燃火的东西在河畔点燃。
这条河极古怪,沿着河走再远也看不到尽头,仿佛河是环形,们只是在打转一般。
背对着火堆,两人沿着河流走了一段时间,一道黑影出现在前方河岸。
“那是……一个人?”夜尧有些诧异,这些日子们不是没遇到过人尸,这具尸体却没有扑上。
那是一具坐化的尸体。明珠的光照射过去,能看到尸骨上反射出玉化的剔透颜色。
——能的尸骨能万年不腐。
夜尧看了一眼就在尸体旁的河水,“看也意识到水有问题,耗死在这里也没有喝一口。”
不论是何身份,曾经何等叱咤风云,被困在这里也能力,漫长的命竟被耗尽。
这样强者陨落的一幕,不免让同样遭遇的人出悲凉之感。
灵气耗尽,补充灵力的丹药也不能再用,两人皆是肉眼可见的疲倦。
将最后两枚灵果吃下,游凭声意犹未尽舔了舔干涩的唇瓣,挤出灵力变出两块冰,含了一块在嘴里,冻得清醒过。
顺手分给夜尧一块,夜尧叼着冰道了声谢,把腰间的乾坤袋重仔细翻找了一遍,最后只找到剩下的最后一枚灵果,想都没想就递给游凭声。
游凭声接过,看一眼没话。
觉得自可能判断有误,这人还是不适合做魔修。
即使在正道,像夜尧这样的人也不多见。
“要是我自的乾坤袋还在,不要一点儿吃的了,你想吃什么都能做出。”夜尧把乾坤袋里的东西摊在上挑挑拣拣,随手把一个没用的东西丢河里,在水面上打出一连串水漂。
别,这水漂打得还挺长。
游凭声侧耳听着水声,脚步移动,忽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“没事,是我扔的。”夜尧。
游凭声将东西捡起,露出冷嗤神色。
这是一个便携的体质测试法器。
因游凭声的存在,原本只在各个宗门选拔弟子时用的型法器,居有了化。
有炼器师专门将这种法器改良缩小,让人能够随身佩戴,在正魔两道都卖得很好。
若非如此,擅长潜伏的游凭声逃出碧幽宫后早就没入人海,绝不可能轻易被人找到。
咔嚓一声,坚硬的法器被徒手捏碎。
“你后一定能找到掩盖体质的方法。”夜尧低声。
“所谓了。”游凭声将碎片洒落面。
只要杀得所有人都怕,被人发现也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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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,不能点破这里是幻境的事实,否则幻境
,对游凭声没有任何帮助,反而
耗费力气。
每
,这次好不容易活……咳,好不容易走到现在,不能功亏一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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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的人,在魔尊人面前撒谎不仅需要脑子,更需要胆量。
实……夜尧回忆起某个熟悉的桥段,还有个疑问想要了解,概也只在这时候有机会问出口。
毕竟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,虽心跳忍不住快了两拍,夜尧却很能沉得住气。
游凭声的质疑不经意出,拨弄火堆的动作一顿,面上并不心虚,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“我听到你叫过的名字。”想了想。
游凭声:“你确定?我根本就没过几句话。”
一直在装人偶,了哪些话全都清楚刻在记忆里,不存在自口误记错的可能。
“嗯……”夜尧摊开手,“那我我是猜的,你信吗?”
游凭声:“你觉得我很傻?”
嘴上这样,的声音听起倒像是在夜尧才是那个傻子。
夜尧力图将瞎话行到底,学着骗人时那样歪了歪头一脸真诚,“是真的,实第一眼看到这条黑蟒的时候,我就觉得黑漆漆的毫杂色,很适合取个‘小黑’或者‘影’之类的名字。”
“而小黑这个名字……呃,缺了点儿威力,不符合你脱俗的气场,所我就猜是‘影’这样简洁有力的字。”边着,还一边点点头赞同自的观点,“我的直觉一向很准,看我猜对了?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什么意思,当面diss起名废是吧。
要是小黑有器魂,概会飞起劈在脑门上。
“我合作的前提是坦诚,看祝道友不这么想。”游凭声冷淡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、了解我的历,我却连你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。”
“真狡猾啊。”夜尧用只有自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喃喃。
竟有一日,轮到游凭声这个最会骗人的人劝坦诚,表达出想要了解的意愿。
……这还让怎么舍得编瞎话骗嘛。
夜尧迟疑了一下,露出郑重表情,“我愿意知不言,但能否请你先告诉我,你先前问我的‘你是穿的’是什么意思?”
夜尧曾在两次秘境里都听到过类似的问句。
第一次在碧幽宫,当显露出与童嫣不符的表现时,年轻的游凭声脱口而出:“你被人穿了?”
第二次便是这一回,元婴期、更成熟的游凭声观察半晌,与交流了几句后,仿佛不经意间问出:“你是穿的?”
显,这不是的放矢,中一定有什么只有游凭声知晓的殊意义。
夜尧有种直觉,这个问题与游凭声一直隐藏的秘密有关,勘破这一点,才有机会彻底接近游凭声封闭的心。
游凭声挑了挑眉,似是没想到会把自毫意义的简短问话记在心里。
“哦,你那个啊。”静静“看”着身前燃烧的火焰,像是在发呆,又像是在单纯烤火,慢吞吞动了动唇,“就是……”
夜尧竖起耳朵,莫名开始紧张起。
一阵阴风不知从何方猝刮,呼的一下吹灭了火堆。
只剩下零星几个火星在黑暗里闪烁,夜尧的心也随之一松一紧。
什么鬼东西,得也不是时候了!
腾站起,剑光闪出的同时,一道黑影已经卷着腥风奔袭而!
刚刚才吃下疗伤丹药的游凭声已经全灵力,夜尧留给一声“我”,便迎上那只妖兽将战场拉远。
游凭声侧耳听到战斗声渐渐远离自,坐在原没动弹。
片刻后,在热腾腾的火里睡得挺香的魅影吞乌蟒从下降的温差里醒过,迷迷糊糊甩了甩头,让人幻视缩小的黑蛇头顶了两盘蚊香眼。
游凭声手指垂落,凑近犹有余温的木炭。小黑蛇吐了吐蛇信嗅到主人的气息,自觉爬上钻的袖子里。
看起乖巧又可怜,但不满后意欲噬主的凶煞也不是虚的。
魅影吞乌蟒中的是游凭声在程艳的乾坤袋里找到的一种兽药,这种药药性极烈,七阶妖兽也能药翻。
刚才那种情况下,不出手重点儿恐怕制不住这条蛇,游凭声只能选择这种对敌的激烈手段,导致魅影吞乌蟒受创严重。
当,一点儿也不心疼,只是短时间里用不上这条蛇了。
虚弱的小黑蛇缩了缩尾巴,现的灵力耗尽后消失在的手腕上。
片刻后,夜尧身上带着冰冷的回,杀戮后的声音里透出冷肃感,“我们先离开这里,附近血腥气浓,会招更多东西。”
冯西流的血浸透了片土。
游凭声不自觉嗅着空气,忽发现自此时居有些享受这些血腥味。
起身了声好,在夜尧转身之后,不动声色抬手按了按眉心。
两人前行了一会儿,便遇到夜尧刚才斩杀的东西。
一股恶臭扑面而。
“刚才我还是妖兽嘴里的腥气,但细闻又不像。”夜尧指尖点燃一簇火焰靠近尸体,谨慎道:“我从没见过这种妖兽,反而像是尸体。”
剑尖陷入皮肉就像刺入粘稠的沼泽,是肉正在腐烂的感觉。
“就是尸体。”游凭声:“建议你离远点儿。”
倒在上的庞物浑身漆黑,冒着脓水,在火光下十分恶心。
忽间,骨骼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,上的妖兽尸体脖子一转,乍起向夜尧的手咬!
所幸有游凭声的提醒,一直在警惕,腰身柔韧后仰,挥剑削断了张的半个下巴和一串尖锐的利齿。
而这东西连痛呼都没发出半声,不知疼痛追了上。
“早就死了,即使再次被杀也能重爬起。”游凭声落入迷宫近一个月,已经摸清了这里面的东西的习性,“会招们的不是血气,而是高温。”
就像丧尸,却没有丧尸那样的致命弱点,削掉头也能继续动,一旦被跟上很难对付。
只有将碾碎成泥才能彻底消灭,十分消耗灵力。游凭声便是被这种东西耗去了部分力量,用了不少时间才摸索出应对方法,不怎么会被冯姓兄弟所擒。
“上!”节省力量夜尧不用灵力御空,而是御剑而起,踩着剑经过游凭声的时候伸臂将拉到身前。
剑光迅疾飞出,妖尸却紧追不舍,运起灵力后夜尧身上的温度更高,妖尸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缀在两人身后。
巧的是,夜尧附的这具身体同样是火灵根,体温较常人更高。
两人垂下的手指偶接触,一冰一火,强烈的温差让游凭声立即将手指缩回袖子里。
“你吐血了?”游凭声问。
夜尧随手拭去唇边血迹,咳嗽了一声没事。
强行运用灵力的每分每秒,的灵脉都在剧痛,且正在接近干涸。
夜尧咬咬牙,再次拿出一颗爆灵丹。
正要吃下,身前人忽了声:“给我。”
“什么?”夜尧一怔,下意识抬手躲开,却只感觉到一阵轻风,残影掠过眼前——游凭声的速度比快,还没得及反应,丹药就落到了对方手里。
如果不是率先出声提醒,夜尧甚至没有被夺走东西的感觉,游凭声从手里拈走丹药的动作灵巧得像是摘取路边野花。
如果这是游戏,游凭声的技能栏里概点亮了一片不那么光彩的技能,尤[顺手牵羊]这一图标已经点到了满级。
不等夜尧阻拦,就淡定将丹药扔嘴里。
轰!
灵力漩涡在体内爆开,剧烈的胀痛感游走全身。
“你……”夜尧知道中痛苦,目光凝注在身上,看到反而体内重拥有力量的感觉勾了下唇,手中渐渐凝聚出一朵冰霜之花。
游凭声的灵力不经变换时是幽蓝色的,这种颜色平日里会淡淡融入空气,独于这样深沉的黑暗里才会显出耀眼的光芒。
不仅耀目,还很漂亮。
幽蓝光线勾勒出沉静削瘦的下颌线,悄声息脱离细长的指尖,落在妖尸身上。
强的灵压将削成了法聚拢的碎片。夜尧慢了半拍瞟过去一眼,目光又转回游凭声身上。
隔着黑暗,游凭声的感知力却比敏锐,哼笑一声,:“看我干什么?看路啊。”
……
上的妖兽解决了,夜尧的体温又引数只飞在天空的禽系妖兽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几只飞兽即使皆有腐烂,仍能看出并非是同一种类。
“难道是死在这里的修士带的契约兽?”夜尧猜测。
游凭声颔首,“见的多了,你还能在这里看到人的走尸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夜尧微微蹙眉。
游凭声抬了抬下巴,示意看前边。
远处隐隐传水流声。
飞剑落,一条河流淌而过。
概是与游凭声相处熟悉,夜尧下意识想等游凭声放出低温的阴火,等了两秒才想起这时候没有这种东西。
在心里叹了口气,取出一颗明珠,能看出河水清冽通透,水里有鱼在缓缓游动,看起十分干净。
但夜尧谨慎没有靠近,更没有伸手去触碰。
这是明智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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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所有人和妖兽都会变成走尸。”:“恐怕直到尸体腐烂殆尽才能摆脱。”
“但你在这里很久了,仍没有变化。”夜尧思忖着接口:“所一定是有什么契机导致这种情况,如果是毒,所有呼吸的人都会中,那就是……水?”
“我试过,不管从哪里想要飞出去,最终都会回到这条河。”游凭声:“困在迷宫里的人和兽早晚会耗尽灵力,感到饥渴。陷入绝境后,即使是浑水也能喝去。”
明珠柔和的光晕下,清澈的水面泛着波光,看起却比诡异,夜尧想到那些在腐烂中行动的尸体,轻轻嘶了声气。
还好,游凭声足够警惕,当年一个人是怎么走出这里的?
“你刚才没被妖兽咬到吧?”游凭声问,“□□接触很有可能会同样感染。”
“没有。”夜尧摇头。
“只要你受了伤藏好血腥味,我就发现不了。”游凭声似玩笑。
夜尧笑了笑,很认真回答:“如果我被感染了,会自离开。”
远处升起冲天火光,两人沿路在方点燃了几棵树,烧起的是一片树林。
那么的火,也不怕一小簇了,夜尧于是又点燃了一个火堆取暖。
夜尧所谓,但游凭声已经虚弱了很久,又体质阴寒,较更怕冷。
除了较强韧的体魄,修士与凡人也没什么不同,没了灵力后会渴会饿,同样也会冷。
元婴修士可辟谷,但游凭声平日里喜欢吃东西,又有未雨绸缪的习惯,乾坤袋里原本有不少吃的。而的东西被冯姓兄弟和韩盖拿走了,刚才热血上脑只顾着折磨冯西没反应过,居就这么放任魅影吞乌蟒把几人的尸体吃了。
不要乾坤袋,再硬的法器了魅影吞乌蟒的胃也会融化成渣。
“挑一个。”一只手忽伸到眼底。
手上是一捧圆溜溜的灵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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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凭声随便挑了一枚捏起,夜尧的另一只手便把这一枚拿了过去自吃下,吃给看后,才把手里的灵果都放到手里。
……从没见过这样的人。
游凭声手指微顿,拈起一枚果子咬下。
虽已经不鲜了,但还能吃,对空荡的胃,甚至称得上珍馐美味。
那枚爆灵丹提供的灵力已经快用完了,胃里火烧火燎,几乎让人出错觉,仿佛再不吃东西内脏都会被自消化掉。
游凭声几口吃下数颗灵果,剩下两颗揣袖子里。
“你不是魔修。”烤了一会儿火,忽。
“看得出?”夜尧也不否认,讶异嘀咕,“我这么杀人也能看出?”
“嗯。”游凭声笑了一下。
只是杀几个人算什么,如果是魔修,此时不要给分享食物了,不吃了都算善心发。
“那句话的意思,是问你是不是夺舍者。”游凭声想了想,重提起先前的话题,半真半假:“我习惯于把‘夺舍’叫‘穿越’。”
“啊,很动的形容。”夜尧点点头,“一个人神魂离体附在人身上,的确有穿梭跨越的过程。”
礼尚往,夜尧也兑现了自“知不言”的承诺。
“我的确是‘穿越’的。”跟游凭声相处久了,夜尧接受词汇的速度极快,“而且……”
“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。”话时即使周围没有人,仍压低了声音,仿佛在什么深不可测的天隐秘,“我不仅是‘穿越’的,还是从未穿越过的。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确定了这人不是老乡,游凭声几乎要对方发现了的隐瞒在嘲讽。
沉默片刻,“……你什么?”
“我实是很多年后的人,本已经死了,但不知道什么一睁开眼,就到了这里,还附身到了这个姓祝的魔修身上。”游凭声:“……”
要素也多了。
这一刻,夜尧忽回忆起自曾经收集过的“盛平有”话本,中一本里讲述了一个修士死后穿越到了过去,变成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的修二。因知晓历史,抢在人之前找到许多天材宝,还救了几个美丽的女修,一路顺畅,最后携数位红颜知高调飞升。
因看起很爽,对修士带入感又很强,这本书的销量别高。
撒谎最高的境界就是真假参半,夜尧:“我的确是正道之人,师尊是清元宗的天涂上人,不知你听过没有,现在应该已经很有名气了吧?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“果很难相信吧?”夜尧叹了口气,一脸诚实,“我也觉得很离奇,但这是真的。你信我吗?”
……因离谱,没经历过的人应该编都编不出。
难道这人是这个界的主角吗?
游凭声有些好笑想。
起,穿越后曾经幻想过自是不是什么即将展身手的主角,但之后的种种……
如果某本书要记叙的故事,恐怕要走暗黑风,部分内容根本就过不了审吧。
“你现在这张脸得如何?”游凭声问。
夜尧虽不解,还是摸了摸自的五官,摸到了细小的单眼皮和扁平的鼻子,回道:“很普通,不如我前。”
游凭声:丑?那看不是主角了。
夜尧借着火光观察的神色,继续道:“唉,刚刚醒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,差点儿就忍不住拔剑了。”
“看到们把你关在笼子里欺辱,我看不惯,才想要出手相助的。”
“几十年后我已经死了吗?”游凭声忽问。
问这话时很平静。
不知何,这反而让夜尧心中更酸涩。用含笑的声音:“当没有,你不仅没死,还成了鼎鼎有名的文豪,写了许多流传甚广的话本。”
游凭声:?
“让我想想,有名的有《霸道仙君爱上我》、《龙傲天传》……”
游凭声:“……”
这么有闲心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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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我杀了仇仞,当上魔尊了。”漫不经心道。
夜尧声音一顿。
“是。”几秒后,才接着:“魔尊威名远扬,所我才知道你的蛇叫‘影’,还有一把刀叫‘小黑’。”
果,提起“小黑”不是意外。
“你叫什么?”游凭声问。
“夜尧。”低沉的声音微微靠近,夜尧轻轻捉起的手,在手心写下两个字,“是这两个字。”
温热感在肌肤上划过,游凭声手指动了动,把手抽出,不悦道:“告诉我一声就行。”
“真对不起,冒犯前辈了。”夜尧很礼貌道歉。
游凭声念了一遍的名字,露出思索表情。
“前辈一定没听过我,因我这时候还没出呢。”夜尧笑吟吟道。
被叫了一声名字,好像突就高兴起了。
如果游凭声能看到身边人的样子,就会发现这人绝不像嘴里这样礼貌,夜尧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,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看着,眼里全是想要更加亲近的企图。
“尧者,高也,饶也。我的长辈在我起名时,曾经寄寓了许多期许。”在火光的烘烤下,注视着游凭声的侧脸,声音里有愧疚的低落,亦有想通后的轻松,“可惜我注定要让们失望了。”
“——因我现在做的事,才是我真正想做的。”
所这个正道实更愿意做魔修吗?
想起夜尧杀那几个人时的手腕,游凭声心除开某些多余的好心,的手段倒挺适合在魔道里混的。
……
远处的火持续烧了许久。
但再茂密的树木也有烧尽的时候。
数日后,在迷宫中毫展的两人找到一处背风休息,没多久又被妖尸找上。
本就弹尽粮绝,遇到妖尸更是雪上加霜,两人休息片刻后就继续奔波,在方点火引开这些鬼东西。
火光渐熄,夜尧从乾坤袋里找到了能燃火的东西在河畔点燃。
这条河极古怪,沿着河走再远也看不到尽头,仿佛河是环形,们只是在打转一般。
背对着火堆,两人沿着河流走了一段时间,一道黑影出现在前方河岸。
“那是……一个人?”夜尧有些诧异,这些日子们不是没遇到过人尸,这具尸体却没有扑上。
那是一具坐化的尸体。明珠的光照射过去,能看到尸骨上反射出玉化的剔透颜色。
——能的尸骨能万年不腐。
夜尧看了一眼就在尸体旁的河水,“看也意识到水有问题,耗死在这里也没有喝一口。”
不论是何身份,曾经何等叱咤风云,被困在这里也能力,漫长的命竟被耗尽。
这样强者陨落的一幕,不免让同样遭遇的人出悲凉之感。
灵气耗尽,补充灵力的丹药也不能再用,两人皆是肉眼可见的疲倦。
将最后两枚灵果吃下,游凭声意犹未尽舔了舔干涩的唇瓣,挤出灵力变出两块冰,含了一块在嘴里,冻得清醒过。
顺手分给夜尧一块,夜尧叼着冰道了声谢,把腰间的乾坤袋重仔细翻找了一遍,最后只找到剩下的最后一枚灵果,想都没想就递给游凭声。
游凭声接过,看一眼没话。
觉得自可能判断有误,这人还是不适合做魔修。
即使在正道,像夜尧这样的人也不多见。
“要是我自的乾坤袋还在,不要一点儿吃的了,你想吃什么都能做出。”夜尧把乾坤袋里的东西摊在上挑挑拣拣,随手把一个没用的东西丢河里,在水面上打出一连串水漂。
别,这水漂打得还挺长。
游凭声侧耳听着水声,脚步移动,忽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。
“没事,是我扔的。”夜尧。
游凭声将东西捡起,露出冷嗤神色。
这是一个便携的体质测试法器。
因游凭声的存在,原本只在各个宗门选拔弟子时用的型法器,居有了化。
有炼器师专门将这种法器改良缩小,让人能够随身佩戴,在正魔两道都卖得很好。
若非如此,擅长潜伏的游凭声逃出碧幽宫后早就没入人海,绝不可能轻易被人找到。
咔嚓一声,坚硬的法器被徒手捏碎。
“你后一定能找到掩盖体质的方法。”夜尧低声。
“所谓了。”游凭声将碎片洒落面。
只要杀得所有人都怕,被人发现也所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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