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火枣寻缘 女英栖霞惊宿主_凤凰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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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火枣寻缘 女英栖霞惊宿主

  栖霞山上,李从嘉已回至寺中,每日里与诸师兄弟们,一般砍柴,生火,心无旁骛,丝毫不以自己是皇子而显尊卑。闲时下棋调琴,攻读诗画。这一日,智渡禅师回寺,唤过李从嘉,考究古籍经典,那真是个对答如流,禅师心内欢喜,有心将真人嘱托之物拿出送给李从嘉,却怕此等年纪,若知前生之事,必心里扭曲,事所不及也。遂将两枚火枣藏之隐秘金匣之中、束之高阁之上,不想此物却惹了无穷祸端。

  次日,智渡禅师受元宗召请,于宫中置企天法会,企盼风调雨顺,百姓安居乐业。遂留李从嘉等年纪幼小沙弥于寺中,嘱咐看守门户。率众大弟子,及四众僧侣出离山门。人之天性,更别说这一群懵懂孩童,见师尊走远,遂在院中跳树攀枝,抛石推弹。吹窑洞,堆宝塔。搬过来,推过去,却无一时安宁。直累得力倦神疲,身湿汗透,方自安静,躺于殿前。这时其中一人,扫视四周道:列为师兄,皇子为何不来玩耍,想是不屑与我等。一人起哄,众人附和,遂有好事之人逐堂搜索,遍寻不见。一人道:“莫不是随师尊去了宫中,这也许多时候,皇子回宫也是应该。”一人道:“师傅走时,特意嘱咐我等看守门户,当时皇子也在此地,并未与师傅同行。”众孩童起哄道:“即没随师傅,必在寺中,不若我们,看谁能先找到,就算赢。”大家哄了一声,俱四散。

  栖霞寺何等之大,自山门,大殿,后园,并诸偏殿,各堂,真是楼阁千重,殿堂百间。直跑得腰酸腿软,依旧不见。内中有一沙弥,年十二岁。俗家姓冯,本是翰林学士冯延己的族弟,名唤冯延鲁。法名便随字而取,名唤延鲁,只因体质羸弱,遂许于寺中,佛前每日礼拜。盼的是佛祖保佑,身强体健。这延鲁,虽身体羸弱,但心内坚毅,亦聪慧。心内深思,皇子如不出寺,必园内调琴思谱,或于经阁学经化典,谁知却都不见踪影。莫不是在方丈禅室?脑子中一闪,自己摇了摇头,方丈禅室岂容人随意进出,双脚却不由自主迈向禅室。将身靠近窗下,耳朵贴近窗格,屋内绕无声息。怯生生挪至门前,伸手将禅室推开,匆匆扫了一眼,室内无人,忙将室门关上,就要离开,正此时,屋内啪嗒一响,似有物落地,心内微笑,恐惧之心尽除。回身推门进屋道:原来真在这里。身入室内,不见人影,扫视每个角落,见两只箱笼,一只立柜,柜上有物倾倒,遂,踩着箱笼。不能触及,搬了一只短凳放在箱笼之上,将身爬上短凳看时,原来是一黄色小匣,自高阁跌落,忙双手将之扶正,欲放于高阁之上,不想脚下短凳倾斜,将延鲁并黄色小匣直接摔了下来,吓得延鲁闭紧双眼,不敢看视。许久,闻得清香扑鼻,遂慢慢睁开双眼,只见匣子摔出很远,匣盖已开,内中滚落两只大枣,大如鸭卵,色泽鲜红。延鲁大惊,哪顾得身上酸痛,将枣儿收入匣内,束之高阁,就欲离开。不想那香味直钻鼻孔,真的是叫人欲罢不能。心内思想,我就闻一闻,上得箱笼,取下匣子,将火枣拿至手中,深深一嗅,扑鼻馨香,透胆钻肝,如甘露沁心,愈加甘美。延鲁暗思,师父之物,本不可动,实是勾心动魄,不若就吃一个,即使师父责骂,尚且剩下一枚。不觉间,已咬了一口,顿觉,甘甜香美。三口两口已吃尽一个。心里想着剩下放回匣子,手却不放,遂轻轻闻闻,不情愿放下,至门边,思量,师父若发现,必会狠狠斥责,横竖都是,不如都吃了吧,想罢,回头,拿起火枣,纳入口中。忽听得堂外声响,感觉不好。忙将屋内粗略收拾,将匣子放回原处,匆匆忙忙出了禅堂,来至大殿之前,见众沙弥已然集合在此,并未找到皇子李从嘉,大家哄笑。

  却说延鲁回至房中,心自砰砰跳个不停,佛门讲究入门十戒,于佛前立誓,言说依教奉行,今日不想破了偷盗,不若佛前忏悔,想罢,即着衣推门欲出,忽见李从嘉自外而入,身形闪耀,浑身似白非白,如锦缎丝薄,身后飘忽着几条毛茸茸长尾。延鲁一见,心里砰砰,似心要跳出。张嘴话已说不出,双腿软软,几乎摔倒,小小年纪,哪曾见过这许多。心想,这是何物,怎化作皇子,出现这里,莫不是李从嘉被这怪物所杀,见李从嘉自窗前走过,忽忽悠悠瘫软于地。昏了过去。

  朦朦胧胧间,幽幽转醒,见旁边围定一群,人、神、鬼、畜。直吓得刚刚睁开,嘴里大喊“妖怪”又昏了过去。此时,智渡禅师早已回寺,见如此,即对众人道:“你等可各回寮房,为师在此就可。”不一时,延鲁双眼再次睁开,见僧榻之下,坐一老僧,看着自己。见已醒,问道:“你可见到什么?速速说来。”延鲁一见,是智渡师傅。哇的一声,哭了出来。禅师轻轻拍打后背道:“莫哭,将你所见,告知为师。”延鲁听得师父这么说哭的更猛。哽哽咽咽道:“师傅,皇子被妖怪吃了,您要为他报仇啊。”“你何时所见。”禅师道:“刚才皇子李从嘉还在。”“真的,师傅。”延鲁哭得更猛。道:“是徒儿亲眼所见,是个白白的许多尾巴的妖怪。”“什么?”禅师心中一动,忽想起真人所托之物,忙问道:“为师出去这一日,你可曾偷吃什么?”延鲁乍听之下,忙挣扎要坐起,口内说道:“师傅,弟子于师傅禅堂,找寻皇子,不想那匣子掉落,掉出两枚红枣,是弟子嘴馋,偷吃了师傅之物,望师傅不要责备。弟子已知错了,本打算去佛前忏悔,不想刚出得门就被那妖怪吓得昏了过去。”禅师听罢,长叹一声:“哎,也许天命该然,出了此事,罢了。”转身对延鲁道:“即知你犯盗戒,为师的惩罚你可接受。”延鲁道:“单凭师傅处置。”“好,为师就罚你于经阁之中,抄经百部,不得出离经阁,你可接受。”延鲁道:“尊师尊法御。弟子这就动身。”智渡禅师看着延鲁背影。摇了摇头,自语道:“不要辜负了为师苦心。”

  智渡禅师将延鲁罚到经楼。回身叫沙弥道:“叫李从嘉前来。”不一时,李从嘉来至榻前,智渡道:“今日你去何处,为何不在寺中。”李从嘉道:“弟子读到无常经中一段经文,世事无相,相由心生,可见之物,实为非物,可感之事,实为非事。物事皆空,实为心瘴。这一句时,心内无解,不觉间出寺。心内思量,此文不可于字面解释,如依字面,便失去本义,许是佛门证悟之道,弟子愚笨,虽思之再三,亦不能解。”智渡道:“阿弥陀佛,身靠佛心上,佛在身心中。形是心之表,相乃意之源。孩子,佛经乃化解怨气之利器,以后当注重自身,愿好自为之。”

  不觉间,寒来暑往,日月更迭,又五年已过,这李从嘉更加出众。这一日正是四月初八,佛祖寿诞之日,栖霞山上香客如云,山道熙熙攘攘,乘车坐轿,俱是求财求利之人,寺内众僧侣,忙的不亦乐乎。这时,山门之外,来了几乘小轿,直至山门,方才落地,家人掀了轿帘,前边下来一位夫人,雍容华贵,后面走过一双女红,大的年纪十二三岁,小的也就五六岁的样子,穿的一样衣裙,形神自与夫人相似。想必是其女。同至山门之内,见簇新的红墙,殿外树影掩映着墙内楼阁重重。在沙弥的引导之下,来至大殿,净手拈香。夫人并一双女儿,于蒲团跪倒,口内喃喃自语,似佛祖面前祈祷。小女孩却没有夫人那么虔诚,左顾右盼,夫人见如此,斥责道:“佛前尚且如此,为何就不能恭敬虔诚。”女孩一笑:“佛门讲方便,女儿现在长裙拖曳是为不便。”说罢,跪倒,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,站起道:“佛祖,我已恭敬跪拜,其余皆有母亲姐姐代劳。”遂转身跑出大殿,直向后殿跑去。夫人忙欲大声呼喊,又怕冲撞佛祖,遂轻轻磕头,拉着另一女孩,转殿角,追了下去。那女孩刚入后园之中,只见前方毛茸茸一物,直撞过来,脚下不觉一绊,站立不稳,咕噜噜滚到一边矮丛之中。这时夫人已赶到,见如此,忙上前欲搀,耐衣裙挂在树枝之上,回头叫道:“娥皇,娥皇。”另一女孩也已赶到,自矮丛中拉出。衣裙已刮破。夫人嗔怪道:“这么大的姑娘家,若叫外人见到,成何体统,就不知稳稳当当,哪里像个千金小姐。再说,跑跑怎能摔到矮丛之中,若叫你父亲知晓,定又要罚你抄书练字了。”女孩抱着夫人吐着舌头,伴着鬼脸道:“母亲才不会告诉父亲呢。刚入后园见一物,毛茸茸,吓死我了,母亲可曾见到。”夫人将脸一沉道:“摔就摔了,何必要找借口,哪里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。”女孩一怔,双眼四下观瞧,弄得夫人也是疑神疑鬼,忙拉起两个女儿,深一脚,浅一脚,直奔前殿。迎头间,正遇到老方丈智渡禅师,彼此见礼毕,禅师便邀夫人并小姐偏厅奉茶,彼此坐定。夫人便道:“禅师,此二人乃是小女,长女娥皇,小女女英。此乃智渡禅师,还不上前见礼。”禅师摆手道:“司徒大人身体可好,贫僧甚是挂念。”夫人道:“国事繁忙,家夫无暇拜会禅师,还望禅师体谅。”说话间,这二小姐女英起身,向禅师与母亲告退,要到各殿礼佛参拜。夫人已知孩童不受拘束,遂唤娥皇陪同,嘱咐不可走远。二人来到院中,见两旁树影娑婆,愈发心内欢喜。忽见山门外一阵骚动,人群俱奔向山下,不知何事,娥皇遂出得山门,拉住一老者询问何事。老者道:“听说江边涌来许多尸体,不知是哪里飘来。故人皆齐聚江边,我也要去瞧瞧。”二位小姐一听,忙回转偏殿,禀明母亲,却也要去江边观看。智渡禅师听闻,忙集会,带领诸大弟子,并各执事,亦赶往江边。到达江边细看,岸上黑压压人群,果不其然,江面之上,每隔一会,便有尸体飘下,或单个,或几个成群。却不知上游发生什么?禅师率众弟子就于岸边双掌合十,念动往生经文。这周氏姐妹亦站在禅师身后,随顺四众弟子超度亡魂。

  确说这周氏女英,虽不会诵念经文,却也双手合掌,闭目低吟,岸上之人,吵杂之声,震动耳鼓,年纪本小又心性好动,只一会,便觉得身酸心燥,臂膀酸麻。放下双手,睁眼向前看时。忽见智渡禅师身侧,站定一人,亦是双手合十,口内佛音声声,唱诵朗朗。背影甚是相熟,遂定身细看,见身影模糊,白光闪现,身后像有绒绒之尾摇动。此一惊非同小可,再细看,又似不是,如光晕闪动。女英疑惑间,向前挪动到达智渡禅师身前,偷偷回头,见那少年,丰额骈齿,一目重瞳,面如傅粉,玉树临风。真是个翩翩男子,遂上前,拉扯着李从嘉的衣服,叫道:“哥哥,你可随我去往身后,我有话儿要和你说。”李从嘉正随大众闭目诵念往生经文,感觉衣服一动,见一小女孩拉扯。便轻轻摇了摇头,继续诵念,不想这孩子却不动脚步,依旧拉扯,李从嘉无奈,只得随同这小女孩回至堤岸之上无人之处,只见这女孩,闭眼凝神,口中在念叨什么,突然睁开眼睛,似有两道寒光自眼中射出,死死的盯着李从嘉。李从嘉也是一惊,感觉这眼光如此熟悉,又无从想起,盯了许久。突然这小女孩双膝跪地,欢喜的叫道:“主人,真的是你,我找你找的好辛苦。”李从嘉愣愣得把小女孩扶起。“此事从何说起,你是谁家孩子,赶紧回去,省得你的父母着急,去吧。”说罢,回身就欲前行。小女孩道:“主人不必惊慌。有些事情需得从头讲说。此事太长。候主人有的闲时,可到司徒府了解,我是周府二小姐女英。”说罢头也不回而去,留下李从嘉傻愣愣的不知所云。这时岸上闲众越聚越多,挤得是人压人,人靠人,而地方也派了官兵衙役,撑着小船,于江面之上打捞尸首,直至午后,江面才趋于平静,不再有浮尸飘下。见那许多浮尸,并不像溺水而死,看身上衣物,有主有仆,每人身上都有刀痕,双眼激凸,张口握拳。脸色煞白,略有浮肿。打捞上来的,无有棺木成殓,俱放在堤岸之下,并排排放,男女老幼。有三十几具之多。县里拨下白布暂时以先蒙避,不使见光,以示对死者敬重。智渡禅师率众四众弟子遂于停尸之地诵经超度。衙役们将四周围定,静候县内仵作前来。不一时,仵作逐个验看,穿着,伤口,并疑点等,登记在案。四众弟子随同禅师回转栖霞歇息不提。

  单说李从嘉,随着智渡禅师回转栖霞,躺在禅床之上,辗转难眠,见那许多尸身,因何因缘而惨遭屠戮,且是杀害满门。看尸身情景,死得蹊跷,又想起那个不相识的小女孩,好奇之心更炽。遂提步去得智渡禅师的房间,与师尊告别,回转皇城。

  李从嘉回得皇城之内,当夜无话,次日随众朝臣上殿参王拜驾,净鞭三响,群臣上朝,见礼以毕,元宗皇帝见皇子李从嘉在侧,遂宣旨上殿,禀告栖霞江面之事。元宗大惊,为何无人禀告,此事影响甚大,性质恶劣,光天化日之下,置国法何在。遂撤江宁府尹。着太子李弘冀亲自督办此事,并差李从嘉随行。元宗知李从嘉仁厚,聪慧。下了朝堂,太子将李从嘉请至太子府中,弟兄研究此事该如何侦破。太子道:“六皇弟,为兄以为,此事当下到府县,限期府县官员缉拿凶手,限期不到,府县官员治罪。”李从嘉道:“殿下,此不可,父皇将此交与你我,乃父皇仁爱,不愿大动干戈,滋扰府县。依弟之见,江上浮尸,至江宁府,无外乎和州、当涂、芜湖、远不过铜陵,此段江面,沟叉滩涂极多,若是上游必有搁浅之处。你我弟兄,不若沿江搜索,各处打听。必有所获。”

  次日清晨,弟兄二人带着二百兵卫,离了江宁府城,循江而上,沿路于府县打听。均无头绪,接连几日,不想过了铜陵,依旧无半点线索,弘冀暴躁,每日醉里打发时光,这一日,弟兄带人回转至和州地界,错过了府县驿馆,恰路过一个镇店,天色已晚,便于镇中寻得一客栈住下,吩咐士兵仔细巡更守夜。便将店家喊将过来,打听心内之事,店家道:“我们这里唤作清平镇,漫说这种杀人之事,就是小偷小摸,这里也不曾听说,虽不是路不拾遗,也是个清平世界。”李从嘉听罢,遂打发店家出去,躺在床上。心内思事,便无睡意,翻来覆去,好不容易入了梦乡。总还是惦记此事,猛然惊醒,见天已见亮,便穿衣下床,出了店房。见四周,俱无一人,心内暗笑,许是大哥看自己睡得香甜,不忍叫醒。遂上得大道,直奔江宁府方向。追赶大队。哪知这大路走得愈来愈窄,只得慢慢行走,朦胧间,进了一村,见前面一所大院,上前叩打门环,半晌,毫无人应,只得转身回头,刚走几步,只听得身后门响,自门里,走出一个半百老者,对着李从嘉轻轻招手。李从嘉回头道:“老者,学生向您问个路,此是何处,距离江宁府城还有多少路程。”老人却不言语,只是招着手,回转门里。李从嘉奇怪,不知何事。思量着,我也就是问路,有何惧怕,随着老者进了院中,那真是四时之花,两侧绿柳成行,那老者依旧不应声,脚下无声无息,只是轻轻的向前走。李从嘉喊道:“你要带我去往哪里?”脚下紧走几步,堪堪追上,见前边转过影壁,便已无踪。偌大的院落。不见一人。李从嘉虽知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,但年纪尚小,心里也是胆突突的。想着慢慢退出这院子。突地,啊,的一声,自上房传来。李从嘉心中本是十分害怕,听得这声叫喊,反倒是镇定了许多,口内念诵着阿弥陀佛。转身直向上房,见门扇紧闭,上前一脚踢了开来,屋内情景,异常纷乱,桌椅倒翻,屋地上两摊血迹,尚未凝固,这人似才被所害,内室之中,亦有血迹,只是不见尸体。检视一遍,便退出上房,哪知来至院中,眼前更是不忍直视,满院之中,血腥味直冲脑仁,地上血污成河,真似那血池地狱一般。李从嘉强忍着胃里翻腾。跑出院落。走不多远,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。找了一家齐腰高的小墙,扑了上去,心内兀自翻腾不已。

  许久,缓过了一口气,慢慢站了起来,似虚脱般,摇摇晃晃,想走出这村,怎奈也不辩东西南北,只觉得房屋、街道都是一样,只在原地转圈。终于倒了下去。

  一阵吵杂声中,李从嘉揉揉眼睛,天大亮。李丛冀早在外边喊着士兵。躺在床上,思量着晚上的所见,似梦,似真。拍拍头,梳洗以毕,出得房间,悄悄的对李丛冀道:“太子殿下,你去往江宁府等候,小弟今日就在此处,不出三日,定与你汇合。”

  这太子李丛冀,若说带兵打仗,冲锋陷阵。自是勇冠三军,这种查案如丝,断案如神。却没有这种心思。更无这种耐性。听得李从嘉如此说话,便笑道:“知我。真兄弟。我就在江宁等候佳音。”说罢,回头,点过一半兵士,留下跟随李从嘉。李从嘉道:“太子殿下,弟不需这许多兵士。太子道:那不行,你自己一人,如何放心。”李从嘉道:“即如此,我留下四人足矣。其余殿下尽可带走。”不说太子带领众人回转江宁。单说李从嘉见太子离了这清平镇,遂与店家要了笔墨纸砚,文房四宝,于房中,将那梦里所见尽皆画出,拿到店家跟前,请店家仔细辨认,周边可曾有这么一所庄院。店家拿着这画儿,左右颠倒,仔细查看,答道:“公子,这清平镇中,却无这一处庄院,但那山坳之中,好似有所庄院,不知是不是公子所画的那所。听说几年前那里来了一户人家,说是前朝一个官宦,不愿做我朝官员,在此山坳中起建庄院,隔段时间,出来个老管家,采买些日常所需,而其他之人,镇里却从未见过。公子可自行前去。转过山脚,直走尽头就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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